離開美國一年過去了,這之間我一直在等幾位朋友跟著回來。我等著最後在紐約跟她借宿的企鵝,也等著也同樣被Tiffany等著的Eric。這兩次都重重的打醒我。
我心中的這三位很重要,他們都是我生命中很不同的人。可能我的朋友圈很單一,也根本是我不是流連於人際場合的人,這些人的特殊性深深地烙印在我心。
學期後段最忙的時候企鵝如期的現身在實驗室,我突然覺得這段時間的分隔與距離,都不再那麼遠。我還是看見了熟悉的企鵝身影,她還是講著我預想間熟悉的話題,一一細數著所認識的人。我突然發覺的是,我時喊著想見到企鵝這件事成真了,而它發生的事實是那麼的平靜,隨著不疾不徐的指針恍然來到這世上。我過度的想像以為那天會是熱情迎接的場合,我們痛哭流涕著各自的辛酸苦辣,然後為了難得而去做未曾的慶祝。
只可惜,當見到企鵝,我直感覺我更應該要好好練好英文,我無法拋下迷惘的自己不去追逐如同企鵝一樣的旅程。我說著要先過完第一個研究生學期再來好好思索苦澀的未來,原來我只是隱性的在逃避事實,因為期末的來到也是無聲的平靜,並沒有任何差別。我太傻了,把一貫的拖延性格給逼出來了,我直驚覺自己慢得很。
半年前Tiffany就回到台灣找到很棒的工作,我們大多時間在等著在奧本要畢業與找工作的Eric。直到很後面的時間,我才開始意識到Eric的存在。這是我平常生活上的習慣,我會把朋友圈內、日常圈外的人給過濾掉,只過度沉浸在我也頗為抗拒的無盡現實裡。我太少在約人了,常被嗆不糾。我只印象自己都在參加朋友的邀約,卻沒有能力自行挑起一部回憶。
昨日的五人聚會像是回到在奧本每天的行程一樣。Eric開車、Tiffany在副駕駛座,後頭則是我們三個。我們說著說著好像把車子外頭的景色給忽略了。或者說,不論外頭是大煙山的楓葉公路、去Tiger town的85號州際公路上、或是高雄,都有我們這份台灣人的相聚氛圍,只是被我們帶來帶去的,出現在世界某幾個小角落。
仔細回想,也一年多沒見到Eric了,我真的也察覺一年間一個人的微妙變化,但這又是那麼的渺小,畢竟我們的緣分大的深。我不很能清楚地描述我們五個快速而緊密的認識與穩定相處,但每回的真實相聚我的一切感官都能回答我這個問題。我不能摸得準這件事,但我不論是洗腦自己或是單純的傻信,我覺得這一兩年才迸出的友情很快但又踏實。或許這份藉由異鄉認識的機會把不同的我們連在一起,而這又不會與原先各自的人生衝突,反而像是仙人掌的刺,你想擁抱它,但不用真的擁抱它。
我能說甚麼呢? 我再繼續活在想像中的現實世界裡,那我就真的是活在虛幻裡。頗怪異的,為了脫離虛無的未來,我替自己打造了嶄新的道路,只是這是用妄想做出來的。離開後,我真的是踏進現實世界中嗎? 我不想因偏見而有偏好、我不想因逃避而脫離、我不想因揭露而神秘。但這都不重要了,我甚麼也不能看到。